容惊鱼被吓得一哆嗦,差点又把浴桶拍下一块。

   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只见时营长快速跳起来,撞翻小板凳,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窜出了厨房。

    "砰!"

    门被重重关上,力道恰到好处,门给关的严严实实的。

    容惊鱼呆立在原地,手里还捏着那根稻草。

    半晌,她低头看看冒着热气的大木桶,又看看还在微微颤动的门板,突然又羞涩的笑了。

    她羞涩的自言自语,"怎么胆子这么小了?平时不是挺能的吗?"

    门外,时云墨正背靠着墙疯狂深呼吸,领口已经扯歪了。

    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:"时云墨啊时云墨,你怎么不把握机会?"

    可脑子里全是容惊鱼方才的模样,睫毛上沾着水汽,嘴唇被自己咬得泛红,说"一起洗"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...

    "嗷!"他又嚎了一嗓子,把路过的小战士吓得一个趔趄。

    "营、营长?"小战士战战兢兢地敬礼,"您没事吧?"

    时云墨立刻板起脸,假装整理衣领:"咳...没事,练嗓子呢。那什么...你去训练吧。"

    1955年的春天来得格外。

    秦又远踩着泥泞的土路往家走,手里攥着刚批下来的住房申请,三间土房,正好挨着时云墨家。

    时云墨站在新扎的篱笆墙那头招手:“老秦!听说房子批倒我们隔壁了,新婚快乐!"

    秦又远黝黑的脸涨得通红,三个月前联谊会上被刘宝妹"碰瓷"的场景还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这姑娘追起人来比当时的“刺头”还猛。

    "吱呀"一声,隔壁院门被推开。

    容惊鱼扛着两捆竹竿走出来,身后跟着挎菜篮子的刘宝妹。

    两个姑娘一个魁梧如山,一个人清灵如燕,看得两个大老爷们同时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"时营长!"刘宝妹轻声说道,"我家老秦害羞呢,你帮着看看这房梁结实不?"

    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个油纸包,"刚蒸的枣糕,趁热吃。"

    时云墨接过枣糕直咧嘴,这边还没咬上一口。